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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千年转瞬即逝,为何一夕要离开?妹妹,你在冀州过得不是不好,不能想走就走。你只考虑自己,也要考虑考虑冀州的百姓、天庭、女娲大神和你的父母兄弟!你走了,你让女娲大神怎么想?你让母亲难做啊!”
敖广前仰后合,语重心长地道。
敖钦难得没有打断唠叨,只斩钉截铁地补充:“你不能这么自私!”
敖顺侧身坐着,手指摩挲茶杯,没有出声。
敖闰的目光划过兄长,缓缓停留在弟弟处,等他表态。
敖顺与她对视,深呼吸:“姐姐,是不是有人怂恿你?”
他觑着她表情,迟疑道:“姐姐,没有那么简单,这不是你想出来就能出来的。”
敖闰抚过扶摇琴,神力在空气中酝酿,霎时冰雪消融,冬去春来。
她眉间戾气横生,睥睨物表,眼高四海,反问:“不是吗?”
敖广他们沉默。
是,当然是。她翻个身就可以出来,可是为什么要出来?千年都忍过去了,为什么不能再忍一忍呢?
冀州有什么不好的,何必横生枝节?
若是天庭觉得他们兄妹不懂事,剥夺神位怎么办?
敖广越发激动,拂袖起身,冷哼道:“你若执意如此,我只能上报天庭,让玉帝、女娲娘娘和母亲来定夺!”
敖闰已经很久没有愤怒过了。
可是此刻,同母兄弟拿母亲来压她、不由分说地指责她,敖闰的语气也凌厉起来。
“你们怕什么?怕我出去之后,你们龙王之位不保吗?”
“一派胡言!你简直太任性了!”敖钦斥道。
“姐姐,我不是阻拦你,我只是觉得应该从长计议。”敖顺弱弱地说。
“你又怎知我没有从长计议?”敖闰问。
她为了冀州不再塌陷、海水不再倒灌,甚至已经将出去的事延缓到八百年后,等待一个虚无缥缈的神猴。
可他们仍然说你不能这么自私。
还要怎样才算不自私呢?
精卫不知何时飞来的,落在她的屋檐上,看着这出闹剧大笑:“敖闰,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啊?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敖闰闭着双眸,握紧了琴弦。
精卫的笑声讥讽,在场众人无不焦躁不安。